马后炮:也论李不嫁《 长征》
陈知日
对李不嫁诗写风格的讨论热潮意犹未尽,众说纷纭的背后,实际上不是评论的本体论问题,而是评论的主体论问题,核心聚焦在一点上:我们应该拿什么镜子来映照我们的当代诗写?平面镜已经过时了,只能看到岁月的苍老和小我的无力,哈哈镜得不出对文本的客观解剖,只能显示主体对文本的主观再摹写。放大镜,显微镜只能观察到事物的围观而失掉对宏观的把握。凹透镜只能观察到生活车流的部分剪影。只有凸透镜,既能聚焦生活的诗意本身不失真,又能点染观察主体思维的火焰,实现审美的思维风暴。
当我们面对文本,拿出解牛之道解牛之刀的时候,实际上有一个隐形的东西被忽略了:我们的文学价值观坐标系。中国封建时代的人,拿孔孟之道作为镜子;西方现代诗歌评论的起点,则是文艺复兴以来的人本主义理论。当代诗歌评论,则伴随中国的当代历史进程,历经了泛政治化的洗礼,在改革开放以来,实现了一定程度的半“人化”的复归。
当代中国文学批评史学的道路,就是从以“人民”为核心概念的集体主义,到以“人”为核心的个人主义的钟摆轨迹。李不嫁诗论中激烈的价值观论争,正是这种钟摆式价值晃动的结果:我们的评论者们每个人都处于不同的政治光谱上,如何妄想得出一致的结论?
经验事实只有一个:杨东福没有追随大队伍到达陕北,而是回家了。在革命叙事里,他是逃兵。极左的则称他背叛了革命。在人本主义叙事里,他不过是一个大写的”人“。他没有那么崇高,也不在乎渺小,他得活着,他想故乡和父母兄弟!
话已至此,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手里的镜子是什么?你心里的镜子又是什么?
附录:一个人的长征
李不嫁
大队人马开走后
老乡家收养的伤员
有的被杀,有的追上部队
大部分隐姓埋名
变成了本地的屠夫和木工
他们的命运,在长征的宏大叙事里
早已被一笔带过
只有一个叫杨东福的人
选择了原路返回,从贵州到江西
凭一条腿,一根打狗棍,把拣回的半条命送回家乡
(选自中国诗歌流派网论坛原创诗歌栏目2016年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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