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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家推介(9):林以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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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6-12-28 21:0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忍淹留 于 2016-12-28 22:12 编辑

林以亮(Stephen C. Soong),翻译家、批评家、诗人,在文化界和电影界以及红学界均有巨大影响。



简要生平:1919年出生,本名宋淇,别名宋奇、宋悌芬,浙江吴兴人;父亲宋春舫,别署春润庐主人,是我国现代剧坛上清宣统三年最早研究和介绍西方戏剧及理论的一位学者,表兄是王国维。1996年辞世。

重要经历:
  早年:先后就读于上海光华大学英文系、背景燕京大学西语系,读书期间开始写新诗、从事文学批评;1940年燕京大学西语系毕业后曾留校执教;抗战期间在上海参与戏剧界的活动,编有舞台剧《皆大欢喜》等。
  移居:1949年,举家迁往香港。先在美国新闻处编译处工作,为今日世界社统筹翻译了多本著作,结识同事邝文美(翻译家,笔名方馨)并与之结为夫妻;夫妻二人与当时同在美国新闻处工作的张爱玲成为一生挚友。后到电懋电影公司和邵氏电影公司做编剧,编写《南北和》等电影剧本。
  译途:1969—1984年到香港中文大学任职,创办翻译研究中心并任主任。1973年创刊《译丛》(中译英半年刊)。发起香港翻译学会。

个人著作(翻译领域之外的著作没有录入):
  《攻心计》(署名余怀),【波兰】米沃什(当时译作捷斯劳·米洛兹),1956年,火炬编译社。
  《美国文学批评选》,与吴鲁芹、夏志清、夏济安、思果、张爱玲等合译,1961年
  《前言与后语》,1968年,台北仙人掌出版社。
  《林以亮论翻译》,1974年,台北志文出版社。
  《林以亮诗话》,1976年,台北洪范书店。
  《自由与文化》(与娄贻哲合译),【美】杜威,1976年,台湾学生书局。
  《昨日今日》,1981年,台北皇冠出版社。
  《诗与情感》(内容与《前言与后语》相同),1982年,台北大林出版社。
  《文学与翻译》,1984年,台北皇冠出版社。
  《美国诗选》,与张爱玲、余光中、刑光祖合译,1989年10月,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文思录》,2001,辽宁教育出版社。


找到了《美国诗选》的资源,服务器受限无法上传,有需要的留言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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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16-12-28 22:08 | 只看该作者
傅雷《致林以亮论翻译书》

以亮:
  
  大半年功夫,时时刻刻想写封信给你谈谈翻译。无奈一本书上了手,简直寝食不安,有时连打中觉也在梦中推敲字句。这种神经质的脾气不但对身体不好,对工作也不好。最近收到来信,正好在我工作结束的当口,所以直到今天才作覆。—本La Cousine Bette花了七个半月,算是改好誊好,但是还要等法国来信解答一些问题,文字也得作一次最后的润色。大概三十万字,前后总要八个半月。成绩只能说“清顺”二字,文体风格,自己仍是不惬意。大家对我的夸奖,不是因为我的成绩好,而是因为一般的成绩太坏。这不是谦虚的客套,对你还用这一套吗?
  
  谈到翻译,我觉得最难应付的倒是原文中最简单最明白而最短的句子。例如Elle est charmante = She is charming,读一二个月英法文的人都懂,可是译成中文,要传达原文的语气,使中文里也有同样的情调,气氛,在我简直办不到。而往往这一类的句子,对原文上下文极有关系,传达不出这一点,上下文的神气全走掉了。明明是一杯新龙井,清新隽永,译出来变了一杯淡而无味的清水。甚至要显出She is charming那种简单活泼的情调都不易。
  
  长句并非不困难,但难的不在于传神,而在于重心的安排。长句往往只有极短的一句simple sentence,中间夹入三四个副句,而副句中又有participle的副句。在译文中统统拆了开来,往往宾主不分,轻重全失。为了保持原文的重心,有时不得不把副句抽出先放在头上,到末了再译那句短的正句。但也有一个弊病,即重复字往往太多。
  
  译单字的问题,其困难正如译短句。而且越简单越平常的字越译不好,例如virtue spiritual, moral, sentiment, noble, saint, humble等等。另外是抽象的名词,在中文中无法成立,例如La vraie grandeur d’ame = the genuine grandeur of the soul译成“心灵真正的伟大”,光是这一个短句似乎还行,可是放在上下文中间就不成,而非变成“真正伟大的心灵”不可。附带的一个困难是中文中同音字太多,倘使一句中有“这个”两字,隔一二字马上有“个别”二字,两个“个”的音不说念起来难听,就是眼睛看了也讨厌。因为中文是单音字,一句中所有的单字都在音量上占同等地位。不比外国文凡是the, that, 都是短促的音,法文的ce, cet, 更要短促。在一句中,article与noun在音量上相差很多,因此宾主分明。一到中文便不然,这又是一个轻重不易安排的症结。
  
  以上都是谈些琐碎的实际问题,现在再提一个原则性的基本问题:
  
  白话文跟外国语文,在丰富、变化上面差得太远。文言在这一点上比白话就占便宜。周作人说过:“倘用骈散错杂的文言译出,成绩可比较有把握:译文既顺眼亦不距离过远”,这是极有见地的说法。文言有它的规律,有它的体制,任何人不能胡来,词汇也丰富。白话文却是刚刚从民间搬来的,一无规则,二无体制,各人摸索各人的,结果就要乱搅。同时我们不能拿任何一种方言作为白话文的骨干。我们现在所用的,即是一种非南非北,亦南亦北的杂种语言。凡是南北语言中的特点统统要拿掉,所剩的仅仅是些轮廓,只能达意,不能传情。故生动、灵秀、隽永等等,一概谈不上。方言中最colloquial的成份是方言的生命与灵魂,用在译文中,正好把原文的地方性完全抹煞,把外国人变了中国人岂不笑话!不用吧,那末(至少是对话)译文变得生气全无,一味的“新文艺腔”。创作文字犯这个毛病,有时也是因为作者顾到读者,过于纯粹的方言要妨碍读者了解,于是文章就变成“普通话”,而这普通话其实是一种人工的,artificial之极的话。换言之,普通话者,乃是以北方话做底子,而把它colloquial的成份全部去掉的话。你想这种语言有什么文艺价值?不幸我们写的正是这一种语言。我觉得译文风格的搅不好,主要原因是我们的语言是“假”语言。
  
  其次是民族的mentality相差太远。外文都是分析的,散文的,中文却足综合的,诗的。这两个不同的美学原则使双方的词汇不容易凑合。本来任何译文总是在“过与不及”两个极端中荡来荡去,而在中文为尤甚。
  
  泰德勒一书,我只能读其三分之一,即英法文对照的部分。其馀只有X X,X X X二人能读。但他的理论大致还是不错的。有许多,在我没有读他的书以前都早已想到而坚信的。可见只要真正下过苦功的人,眼光都差不多。例如他说凡是idiom,倘不能在译文中找到相等的(equivalent) idiom,那末只能用平易简单的句子把原文的意义说出来,因为照原文字面搬过来(这是中国译者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所用的办法),使译法变成intolerable是绝对不可以的。这就是我多年的主张。
  
  但是我们在翻译的时候,通常是胆子太小,迁就原文字面,原文句法的时候太多。要避免这些,第一要精读熟读原文,把原文的意义,神韵全部抓握住了,才能放大胆子。有句话说得极中肯,他说:字典上的字等于化学符号,某个英文字,译成中文某字,等于水是H2O。我们在译文中要用的是水,而非H2O。
  
  我并不说原文的句法绝对可以不管,在最大限度内我们是要保持原文句法的,但无论如何要叫人觉得尽管句法新奇而仍不失为中文。这一点当然不是容易做得到的,而且要译者的taste极高才有这种判断力。老舍在国内是唯一采用西洋长句而仍不失为中文的唯一的作家。我以上的主张不光为传达原作的神韵,而是为创造中国语言,加多句法变化等等,必要在这一方面去试验。我一向认为这个工作尤其是翻译的人的工作。创作的人不能老打这种句法的主意,以致阻遏文思,变成“见其小而遗其大”;一味的只想着文法,句法,风格,决没有好的创作可能。
  
  由此连带想到一点,即原文的风格,越到近代越要注重。象Gide之流,甚至再早一点象Anatole France之流,你不在原文的风格上体会,译文一定是象淡水一样。而风格的传达,除了句法以外,就没有别的方法可以传达。
  
  关于翻译,谈是永远谈不完的。今天我只是拉七拉八的信口胡扯一阵。你要译的书,待我去图书馆去找到了,读了,再说。但,在1948年出版的British Literature Between Two Wars中也找不到这作家的名字。我的意思只要你认为好就不必问读者,“平明”这一个丛书,根本即是以“不问读者”为原则的。
  
  不管怎样,我总希望你把眼前这部书结束。凡是你真正爱好的一定译得好。而且我相信你的成绩一定比我好。因为你原来的文章比我活泼,你北方语言的认识与我更不可同日而语。只要有人能胜过我,就表示中国还有人,不至于“廖化当先锋”,那就是我莫大的安慰。又假如这胜过我的人是我至好的朋友,我的喜悦更不在话下。多做,少做,全无关系,只消你继续不断的干下去。我以最大的热忱等着看你的成绩。
  
  希望来信,大家不能再象过去大半年这样隔膜了,尤其为了彼此的工作,需要经常联络。
  
  草草祝  康乐
  
  安  四月十五日(1951)
  
  ——录自《翻译论集》(香港三联书店1981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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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6-12-29 03:27 | 只看该作者
另外是抽象的名词,在中文中无法成立,例如La vraie grandeur d’ame = the genuine grandeur of the soul译成“心灵真正的伟大”,光是这一个短句似乎还行,可是放在上下文中间就不成,而非变成“真正伟大的心灵”不可。

原来大师是这样炼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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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6-12-29 08:26 | 只看该作者
《美国诗选》能否发给我? 多谢。
电邮: rykaiser@sina.cn

微信: rykais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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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6-12-29 19:37 | 只看该作者
来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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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楼主| 发表于 2016-12-29 19:41 | 只看该作者
叶如钢 发表于 2016-12-29 08:26
《美国诗选》能否发给我? 多谢。
电邮:

我用QQ邮箱发过去的,除了《美国诗选》还有《文思录》,您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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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楼主| 发表于 2016-12-29 19:42 | 只看该作者
王海云 发表于 2016-12-29 19:37
来读。。。。。。

感谢,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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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楼主| 发表于 2016-12-29 19:44 | 只看该作者
山水如歌 发表于 2016-12-29 03:27
原来大师是这样炼成的。

资料不多,一直想留意。宋淇在大陆更为人知的信息就是张爱玲去世后把遗产全权交给他们夫妇,还有就是把钱钟书和张爱玲的作品推荐给夏志清先生,促使他在编文学史的时候添加了相应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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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16-12-29 21:19 | 只看该作者
近年来与张爱玲密切关联的是宋淇,但他作为翻译家却不为人知。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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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6-12-30 08:32 | 只看该作者
忍淹留 发表于 2016-12-29 19:41
我用QQ邮箱发过去的,除了《美国诗选》还有《文思录》,您查收。

收到了。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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