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皮旦的《大树》
徐乡愁
《大树》应该是一首象征诗,大树象征一个自卑自大或者自信自足的国家,象征一个民族,一个单位,一个流派或者一个人。不对,这首诗,不但喻体没有出现,连本体也没有出现(不算)。再说连第三代早就“拒绝隐喻”了,更不要说垃圾派。我个人也觉得“象征”手法的诗太“作”,最不值得一读,一读就不安逸。“朦胧诗”时代,他们主要用“象征”的手法(顾城除外),但他们有他们的特殊的时代背景,思想和艺术禁锢太多,实在没有办法,写诗只有象征。好在后来第三代的韩东于坚们对他们进行了最强烈的反拨。现在如果哪个诗人还在使用象征手法,就好比朦胧诗年代的人还在写大跃进时代的那种诗。
那么这首《大树》可以定位成一首废话诗,作者故意绕来绕去,“废话”连篇,最后作者什么也没有说。同样不对,“废话诗”是把语言的工具性降为零,是对“官话”“套话”“大话”“假话”“空话”的反讽和对诗坛“伪抒情”“滥抒情”“热抒情”的矫正。虽然“垃圾派”诗群与“废话派”诗群的交往和关系要远远多于跟“下半身”诗群,但“垃圾派”与“废话派”的作品属于两个完全不同的体系,创作宗旨和方向不一样,他们是平行的,从来没有交叉过,也没有那个成员的创作脚踏两条船。请读者擦亮眼睛,这个《大树》不是“垃圾派”与“废话派”的“杂交水稻”,甚至一点影响也没有。
这个作品同样不是垃圾诗,垃圾派的宗旨大家都清楚,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不是。那么《大树》到底是一首什么样的诗?其实在这首诗中,大树不是大的树,这里的大,不是形容词,它压根就不想像“高”“粗”“老”那样的词去修饰别人,它只想跟树合抱在一起。评论家白鸦把《小纸人》和《大树》当成皮旦的代表作,我个人不敢苟同,《小纸人》可以,但《大树》不可以。虽然这首诗不错,皮旦还有很多更好的作品,比如那个《驴叫》《窟窿》《打脸》等等,这才是诗人皮旦最华彩的乐章。
201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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