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倚诺 于 2016-7-10 08:15 编辑
【清明悼念一桩杀人案的受害者】
文/侯马
男人从乡下赶来
要把在城里打工的妻子
劝回家
妻子已另有相好
两人吵翻了
大打出手
男人用菜刀
使劲剁
女的终于服软了
跪着说:
”我跟你回去“。
男人,望了一眼
快砍断的脖子说:
”来......不及了“
看标题,作者并没有直接指出,所谓”杀人案“的受害者是哪一个。若是按照常规推理”受害者“应该就是“死者”本身,可是读完全诗,会发现文本标题的“受害者”完全没有诗中所表述得那么简单。站在“受害者”的身后,会发现,并没有真正的“受益者”。我纠结这首诗歌带给我的思考,从多个方面用我有限的常识去领悟推理,我觉得诗人真正要表达的并不是一种随处可见或是可以听到的所谓社会“乱象”,其中隐藏更深的应该是法制问题,或是更多的历史遗留问题。
从诗歌文体上理解,这应该是一首叙事诗,没有宏大的场景,却有着“小说体”严密的叙事结构。从明清小说,到现代诗歌,这种题材经常被作家与诗人染指。若是真实事件的话,其中应该还涉及报告文学。进而可以理解为广义上的“散文体”。诗中运用了“剁”,这一行为动词不同于“砍”,可以明显的证明作者的生活积累,与诗生活本身的默契配合。诗中没有提及太多让人敏感的话题,事件发生与扩展的也合情合理,亦不像杜撰。当然其中矛盾的地方,既是“受害者”。或是此类新闻听得太多,阅读过后,还是会让人有一些小的情绪。
貌似“剁”的说服力很大,使其隐藏的情怀,与作者的体会夹杂在一起,也或许是情境描写太过逼真,使其“受害者”所遭受的“精神”与“肉体”上的折磨,每一个有点社会常识的人读完,都会认真的思考。我不敢说,每个乡下人冲动的时候,都会这样做,可是内心想一想还是会害怕。那么“存在即是理性“,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多数人,不会做出这么可怕而且幼稚的事情。若是人生观与是非观、世界观成熟的建立起来后,也不会有如此冲动,而且自己无法挽回的后果。这是对”生命“的一次惋惜,更多是无法挽回的人生。一定是什么”观念“左右着或是”主宰“着这样一群或是一堆人,用正常人的智商与情商无法理解,从我认识到的学识上分析,其中夹杂的更多的应该是一个人的”文化“与”涵养“等问题。
传统观念,或许是此类事件的直接推手。从理解程度上可以读出一个人的情绪,而真正的诗人应该是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的。从社会观念上讲,可以浅显的理解为此种书写方式,应该是一种涵养与另一种涵养的碰撞。这是客体的一种独白,或是潜意识中的一种”前意识“,或是”自我“的一种放飞。当然,任何角度的揣测都是揣测,诗中没有真正的”受益者“,那标题中的”受害者“应该是所有人。假如传统观念极强的人,即使受过高等教育,面对背叛,内心也会引起波澜。从《水浒传》中的杨雄,到现代比比皆是的”杀妻现象“,不能说是某个人的错,这应该还与法制观念与教育程度直接挂钩。
其中惹人深思的地方,应该是女人面对菜刀说的一句话。”我跟你回去“,凸显了一个女人应该有的温柔与恬静,也营造出了矛盾与尴尬与让人深思的气氛。也或许,”我跟你回去“是这一切矛盾的导火索。虽然全诗只有两句对白,却对出了双方苍白的人生。有点家庭观念的人都知道,家暴最后多数以女人”妥协“而终,然而这最后的妥协,竟然是在男人挥舞的菜刀下发出的,这句”我跟你回去“不仅让整个故事到达了所有传统观念根深蒂固的男人们所期望的高潮,更在一句”来.....不及了“之后,给整个故事留下了让人痛心的回声。
女人说话时,脖子应该还没断。就在说完那句话后,一切都来不急了。这有可能是情绪的一种延迟。女人说完“我跟你回去”,男人并没有住手。我添加了这样一个条件,可以说在逻辑上合乎情理。这也是心态不正常或是一个到了变态程度的杀人犯可能会做出的事情。现实主义之中,还有魔幻现实主义,一切不可能都有可能,小说情节注重虚构,那“小说体”现代诗歌,应该被允许虚构。其现实性应该在文本之外,既然是现实性的艺术构造,应该允许其携带一些超现实的句子,这一点,或许也是为了诗歌艺术的需要。只因要具备其艺术性,魔幻现实主义或超现实主义都应该是现实主义的一种。就像有时候能指包括所指一样,所指亦可以涵盖能指。叙事诗不像叙事文,其间必有跳跃。在取舍间诗人的取舍应该是值得肯定的。每首诗歌书写的常态,都应该没有争议的地方。假如有,也应该只是理解上的。缺憾并不难理解,茶倒七分,或许留下的三分是人情。有点事态观念或是禅学修为的人都不愿意把文章写绝。这或许也是面对世态的一种“谦恭”
小说讲究虚构,那现代诗歌小说体应该保留其虚构特征。在故事合理程度上应该是注重其魔幻或是戏剧化程度上。所谓的现实主义上,应该是事件本身,而不是故事如何发展。在诗意结构与处理上应该支持诗人的不合理,这或许也就是许多人说的悖谬。故事本身就是荒诞的,我觉得在事件刻画上并没有叙述问题。说到现实性,现实中会有很多可能。故事应该不影响其叙事,这会成为其本人的叙述风格。往往有些时候,不合理的事情放进现实中会显得更合理。这也应该是小说体与散文体诗歌之间的区别吧!在悖论的基础上,往往看似不合理的情态或是事态都有一定的合理性。
也许错不在文本上,只是我们自己理解的程度。自己认为的对可能本身就是一个错。任何事态发展都应该有其一定的逻辑性。即使这个逻辑是错误的,那这个错误本身的存在也是应该有一定逻辑性的。也就是说,没有逻辑,也是一种逻辑。这种逻辑可能和我们本身的逻辑思维不一样。就算认为这是错误的,他本身也是一种逻辑。只是与我们通过正常渠道所获得的逻辑有冲突。所有错误或是没有逻辑或是错误的逻辑本身,也是一种逻辑。逻辑本身,不可能只存在一条线索,它可以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型的,也可以是谦卑懦弱型的。
像人格一样,逻辑有时可以容许其本身是错误的。绝对的符合逻辑的写作,应该是不存在的。能达到百分之八十,就能够达到了大师级的水准了。遵循一条逻辑还容易些,可是小说体诗歌,不可能只遵循一条逻辑线索。这也许就是其现实性吧!或是具体的遵循事态发展而进行的创作。其中也必然夹杂了一些超现实的东西,比如心境描写。文本里的一些概念都是超现实主义的,超出的部分应该就可以理解为不现实,这和逻辑貌似存在一定关系。不过超出我们思维逻辑所能理解的,也可以说是不符合逻辑,毕竟这个逻辑只是我的。
诗中巧妙的两句对白,应该是全诗的精髓所在。”来......不及了“一个延伸号,道尽了男人所有的沧桑,站在他的身后,能够理解的,也只有这个省略号,延迟的是一种决绝或是麻木。或是另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预谋“。若是按情境推理,这绝对是一篇不错的舞台剧。,爱情,背叛,等等观念,绝对是一部有悖伦理的杀妻大戏。
乡下与城市,这是两种观念的对碰,无疑,从表面看真正的受害者应该是被砍断脖子的女人,可是换个角度,从诗歌扩展的空间也可以认识到,那个男人也是被伤害的对象。(这要从世俗观念中去理解)。那么,从诗人成熟的语言技巧中,可以领悟,这绝对是一首意境高远的现代诗歌。现代诗歌神话的缔造者,也没有让我们对其文笔有失望的地方。发生这样的惨剧,无疑对”受害者“的双方家人都是巨大的伤害。其间情境地描写与整个文本地构思,都到了让人刻骨铭记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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