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一点说,匈牙利诗人裴多菲有一首在中国脍炙人口的《自由与爱情》: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这首诗的表意非常清楚,就不多说了。细心的读者会发现,这首诗同中国旧体诗的“五言绝句”很相似。那么,是不是“老外”也会写“五言绝句”呢?这是殷夫1929年翻译的,同那个时代中国诗歌所处的大背景是切合的。只是用了原诗的意,却穿了一身“唐装”。
再读德国诗人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的《浪游者的夜歌》:
一切的峰顶
沉静,
一切的树尖
全不见
丝儿风影。
小鸟们在林间无声。
等着吧:俄顷
你也要安静。
这是梁宗岱的译本,处在中国新诗的起步阶段,还用着传统诗歌中的韵,也是中国新诗当时的形态。
一切峰顶上
一片宁静,
一切树梢上,
感不到
一丝微风,
林中鸟群已沉默。
稍等,片刻,
你也将安静。
这是飞白的译本,已经比较现代,韵不在了。虽然,很多外国诗其本身是有韵的,但是今天我们读到的翻译诗大多没有。这说明中国新诗语言已相对成熟,也相对自信。在不能阅读原诗的情况下,我们读一首从外国译过来的诗歌,“得到”的就是一种“精神旨趣”,这和我在回答上一个问题时说过的,新诗在旧体诗那里所要继承的,也是一种“精神旨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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