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虚拟的场景里搭建诗意的魔方
——读樊健军《脚手架》有感
古不为
第一,在我所接触的农村中,信基督相当普遍。外婆家的亲戚,我五个舅母,除了当教师的小舅母以外,其余四个舅母都信基督。信徒大多数是妇女,男人似乎很少。追溯到上世纪大概是改革开放初期,我10多岁的时候,去外婆家走亲戚,就发现一个表姐,还没结婚,就在读一本《圣经》。我随便翻了几页,读到其中一句:“眼睛是心灵的灯,眼睛明亮,全身就光明。”几十年过去了,这句话一直记得。据说,蒋介石宋美龄夫妇也信基督,说明基督在中国很有市场,很有渊源。似乎扯远了。我是说,该诗第一句“才进城一天,我的农民兄弟就信基督了”,是因为进城之前,在农村时,就知道基督,只是没有信。虽然没有信,但是,每年春节贴对联,都贴的是十字架,以及基督保佑全家平安的内容。改革开放,闯进国门家门的不仅有洋货,长驱直入的更有西方宗教思想和信仰。这个基督,也是农村包围城市,先从广大的农村突破。现如今,我所在的五线城市,教堂是随处可见了。农民兄弟进城打工,大多是搞建筑。爬上高高的脚手架,从最开始的胆战心惊,到慢慢地适应居高临下,继而联想到家中常见的十字架,堂屋里贴着的耶稣受难图,自己此刻站在脚手架上,立即就心领神会、合二为一了。第二、三两句:他在脚手架上叫喊,“我是耶稣” / 旁边的兄弟笑了,“我也是耶稣”。至于农民兄弟心里的想法:你可以理解为是一种实现小康理想的乐观主义精神;你也可以理解为是一种自怨自艾的悲观主义情绪。诗歌,就是要激发读者的想象。
第二,《脚手架》全诗五句,应该是作者根据曾经的所见所闻所思,继而虚构的一个诗的意境。也就是说,未必是真实的情景,而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一种提炼加工,甚至是一种通过联想想象虚构的情节和细节。最后两句:将脚手架砍断,就是一个个独立的十字架 / 去看望他们的时候,仿佛我就在教堂,依然是联想和想象。脚手架本来是网格状的,如果把视线聚焦到局部,进行想象中的切割,无疑就是在乡下的家里时常见的十字架。农民兄弟或许去过、或许没去过教堂,诗人肯定是见过教堂的,至少电影电视里是常见到的。教堂是举行礼拜等宗教活动的场所,教堂正对大门的后墙上最显眼的地方,就挂着十字架上的基督受难图。诗人就继续虚拟一个场景,去工地看望自己的农民兄弟,有前面的铺垫,就不难想象到,在一个放大的空间里,加上那一个目光汇聚的焦点,天地之间,俨然构成一个教堂的氛围。或神圣,或悲情,或崇高,都任读者去驰骋自己的想象了。
附:
脚手架
樊健军
才进城一天,我的农民兄弟就信基督了
他在脚手架上叫喊,“我是耶稣”
旁边的兄弟笑了,“我也是耶稣”
将脚手架砍断,就是一个个独立的十字架
去看望他们的时候,仿佛我就在教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