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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轩 http://sglpw.cn/?107363 [收藏] [复制] [分享] [RSS] 有英雄诞生的土地上,就有一匹马,在听雨中的痛苦,饮风中的沉默.......

日志

论梵高绘画的诗性

已有 222 次阅读2014-9-15 14:09 |个人分类:野影原创文论| 绘画

摘要:  

    梵高的生命是短暂的,但他给人类创造的财富却是无穷尽的。如同海子所说的他真正是火中取栗的人,唯一不同的是他燃烧的方式是以旋转的向日葵来表达的。是的,唯有梵高将太阳本身的言语用另一种燃烧——向日葵来具体呈现。在梵高的绘画之中,体现着他与兰波对生命理解的切合点。这种光和热就来自太阳。兰波的诗歌语言与梵高的绘画精神在追求诗性的表达上得到了相互印证,而海子是他们的信徒,是紧随其后对其诗性的开拓者和受难者。


     关键字:  梵高      海子      兰波     绘画      诗性



                                        梵高与海子

    
     梵高有名的作品有很多,但最具有代表性的无疑是他的向日葵。梵高的一生简单而纯粹,他没有经历人生的宦海沉浮,命运的大起大落也与他无缘,他总被认为在绘画方面是外行,在生存方面也是一个被弟弟供养着的流浪汉,甚至是不务正业的疯子。几经辗转,也许是命运之使然,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他来到了阿尔。他短暂的一生创造力最旺盛的时期就是在哪度过的,那一幅接一幅的作品成了他生命倒计时的写照,那一笔一笔金黄的色彩所组成的温馨与强劲有力的站立姿态带给世人的不但是绘画上的享受,更是一种对生命的坚强与坚韧的充分展现。但是他却把阳光的温暖与《向日葵》的明亮转向了投向他的每一双目光,却永远把不为人知的、不见阳光的孤独与阴暗面朝向了自己。在阿尔的梵高顶着强烈的光照几乎走边了那儿的每一寸土地,所有他所能洞见的美丽他已是毫不保留的记录下来了。仅仅那份对生命的真诚,和对艺术的虔诚足以让我们为之振奋为之叹为观止了。他生平唯一的一位老师毛威曾一度嘲笑他不懂绘画,甚至脸上的皱纹也是丑陋的,连声音也是嘶哑的时候,他也仅仅是在心里默念到如果你们曾在大雨滂沱的夜晚踟躇于伦敦街头,如果你们曾在博里纳日的旷野里度过寒冷的夜晚,饥肠辘辘,热病缠身而且无家可归,你们的脸上也会留下丑陋的皱纹,你们的声音也一定会变得这样嘶哑难听。这是怎样一种痛彻心扉的呼声!他从没有气氖,在阿尔他的创作达到了顶峰。

    他曾多次描绘阿尔的麦田、果园、向日葵,他甚至把自己在阿尔租的房子也然成了黄色,他的房子里面也贴满了不同形状与颜色深浅不一的向日葵,他曾说我想画上半打的《向日葵》来装饰我的画室,让纯净的珞黄在不同的背景上,在各种程度的蓝色底子上,从最淡的维罗内塞的蓝色到最高级的蓝色,闪闪发光,我要给这些画配上最精致的涂成橙黄色的画框,就像哥特式教堂的彩绘一样。的确,阿尔的太阳没能照亮一个艺术者的人生之路,甚至他的命运更是饱含痛苦和悲凉,可是阿尔的太阳却照亮了他通往艺术殿堂的路子。这路的两旁种的是向日葵和麦田。从此如何通透通透的夜里,人间的喧闹、生活的享受,甚至爱情的甜美几乎都在流逝的时间中匆匆消亡待尽了,剩下的只有对艺术疯狂的热爱与探求,我曾不止一次的设想:也许梵高的血液根本就不是红色的,而是黄色的,等他来到了阿尔,把所有的激情描画成孤独的向日葵!那火轮一般旋转的激情匆匆盛开之后又匆匆凋亡了吗?不!凋亡的只是他的肉体,而他的灵魂,他的向日葵永远开在世界的每一方土地上。他曾说当我想画一个太阳,我希望人们感觉它在以惊人的速度旋转,正在发出骇人的光热巨浪。当我画一块麦田时,我希望人们感觉到麦粒内部的原子正朝着它们最后的成熟和绽开而努力。当我画一棵树时,我希望人们能感觉到苹果里面的果汁正把苹果皮撑开,果核中的种子正在为结出果实奋进。当我画一个男人,我就要画出他滔滔的一生。如果生活中不再有某种无限的、深刻的、真实的东西,我不再眷恋人间。因而梵高是用画太阳的热情来画人物,来画向日葵,来画大自然的,所以每一笔都充满了动感,似跳跃又似在旋转,仿佛真的有骇人的巨浪在直逼人的双眼,这一切让梵高毕生的激情在《向日葵》上跳动的那么奇特!

    梵高一生只有短短的三十七年,而其艺术生命仅仅只有十年,却创造出油画八百多幅,素描九百多幅,其艺术表现力更是不拘一格,仅在这一点上梵高不仅是一个出色的艺术家,更是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式人物!其实梵高不需要这些赞词,也不需要别人的颂扬。在他想做牧师的梦完全破灭之后,他就把自己完全交给了艺术。那种虔诚,那份毫无保留,他用他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了爱你,直至成伤,这里的就是艺术。正是向日葵那些金黄色的花瓣不但能给人一种温馨,更给人一种力量,那些面朝太阳而生的火红火红的花朵就像炽热的火球一样,厚重的笔触使画面有种雕刻上去的感觉,耀眼的黄色填满了整个画面能引起人们的精神上极大的振奋,色彩的对比也是单纯而强烈,似乎那不是向日葵,而是充满了智慧的燃烧的脑袋。

    海子曾在《阿尔的太阳》一诗中写到: 到南方去/到南方去/你的血液里没有情人和春天/没有月亮/ 面包甚至都不够/ 朋友更少/只有一群苦痛的孩子,吞噬一切 /瘦哥哥凡·高,凡·高啊/从地下强劲喷出的/火山一样不计后果的/是丝杉和麦田/还是你自己/喷出多余的活命的时间/其实,你的一只眼睛就可以照亮世界/但你还要使用第三只眼,阿尔的太阳/把星空烧成粗糙的河流/把土地烧得旋转/举起黄色的痉挛的手,向日葵 /邀请一切火中取栗的人/不要再画基督的橄榄园/要画就画橄榄收获/画强暴的一团火 代替天上/的老爷子/  洗净生命/红头发的哥哥,喝完苦艾酒/你就开始烧吧。我敢说能如此充满激情,读懂梵高后概括并表达出读梵高一生所感所想的诗句,梵高应该是第一个,而他们两个的命运也是那么的相像,生命的短暂与脆弱,充满激情的创作与对对自身的绝望几乎如出一辙是的,我听到他们发出了同样的呼声:到处都说青春是一种最丰富的时期,那么这份虚无,这份实实在在的生命的浪费又是从何而来?(《生活在别处》p128)这虚空又是从何而来?爱也无法消隐这一切。相反是爱让这种痛苦变得更加锋利了。擦伤了自由以后,我愿意成为那小小木屋中唯一绝望的浪人……

    这里的一切并不突然,大多数天才本身就有性格的忧郁、内心的矛盾以及充当着一系列生活上失败的载体,而海子恰恰继梵高之后又承担了站在麦地里看麦子的角色,成了栽进土地里无法自拨的符号--麦子或向日葵。打着赤脚站在太阳底下看太阳的孩子一定无比幸福。

    海子生前给他钟爱的艺术家写过诗的有:卡夫卡、莫扎特、梭罗、托尔斯泰、维特根施坦、萨福、梵高、波德莱尔、马雅可夫斯基、荷尔德林、尼采、兰波等。海子在成长的过程中从这十二个人身上汲取了大量元素,但却把梵高称之为“红头发的哥哥。这不仅是一种命运的相连,更是一种心灵的相通,因而海子从梵高那里挖掘出来的灵感、诗性终于变成了自己笔下的“麦地”。有人早就说过艺术是相通的,海子也终于为这种“相通”做出了自己的努力。在梵高绘画的巨大旋转力下,影响到的不仅有画家,也有像海子一样的诗人以及一些文学家。



梵高与兰波

    
    
记得高更说他看到梵高的画,脑袋就有那种快要爆裂的感觉,而我看到梵高的画则有一种莫名的无力抵抗的挣扎,几乎要被那惊人的速度、内在的旋转吞并了一样……谁不想让生活过的美好一些?谁不想让自己毕生的追求得到回报?谁又想让伤感成为生命的主旋律?

   “世界渴望爱情,你来让它平静”。这里的“你”到底是谁?哪一个人、哪一类人、还是诗人自己!我宁愿相信“通灵者”的兰波有这个狂放而温暖的想法。只是吸收了太多人间的冷暖,而在短短的几年就释放了惊人的绝世才华。一个诗歌界年轻有为的王子,一个绘画界沉重而从不停息奔跑脚步的天才,都以三十七岁的年龄相继出生,相继去世(兰波:1854.10.20——1891.11.10,梵高:1853.3.30——1890.7.29)。这样的损失是民族的,更是世界的。逆境可以成就一个人,也可以毁坏一个人,我相信他们从不怀疑自己的才华,他们心中有过一个共同的信念:“我们都是寄居世间的旅客,但是我们并不孤独,因为上帝与我们同在。我们是朝圣者,我们的一生就是从人世到天堂的漫长过程。之所以短短的三十七年也是漫长的,是因为他们承受了太多无法回避的苦难,承受了太多精神上的孤独。人生最孤独的莫过于空有一世才华而到死也没有看到自己的付出得到别人的理解,这就是天才的孤独。幸而历史对他们做出了公正的评定!他们得到的是世界人的尊重。

    兰波在《太阳与肉身》一诗中写道“太阳,这温情与生命的火炉/将燃烧的爱情注入沉醉的泥土/当你躺在山谷,你会感觉/大地正在受孕,并溢出鲜血/她那被太阳托起的巨大乳房/出自上帝的爱情,少女的胸膛//饱含着丰沛的乳汁和无限光明/孕育着芸芸众生/一切都在向上,一切都在生长”。梵高又何尝不是在太阳那个温暖的火炉之中将所有燃烧的激情注入了沉醉的泥土呢当梵高躺在土地之中,他感受到的是“一个劳动者的形象,一块耕地上的犁沟,一片沙滩、一片大海和一角天空都是严肃的主题,他们那么难以表现,同时又那么优美。为了表现出蕴含于他们之中的诗意而献出自己的生命是值得的”。这就是他们两个对生命的理解。兰波认为诗意的生命与美的感受是来自太阳、来自爱情、来自肉体本身;而梵高则认为生命的力度以及美的主题是来自太阳、来自泥土。他们的生命哲学是如此的相像,他们对生命的理解都包含了太阳本身,这强烈的光与热的支点给了他们太多的温暖。对于整个生命而言,这仅有的温暖显得是多么的重要,多么的不可缺少!而这些温暖也是坚守在他们生命最后一个关口的支点,有了这个支点,他们的生命才得以延续。也是对于整个生命而言,仅仅有了这些温度,他们的生命又是显得多么孤独啊!兰波的另一种对生命的理解和渴求来自肉体本身,而梵高不一样,他的生命与视点始终聚集在土地上,因此才有了连双脚与整个身体似乎也要融进土地的《播种者》,也才有了融进他所有的爱与关怀的《吃土豆的人》和在地面上跳舞的太阳——《向日葵》。

    他作画时因为他不得不画,因为作画、可以使他精神上免受太多的痛苦,因为作画使他内心感到轻松。他可以没有妻子、家庭和子女;他也可以没有爱情、友谊和健康。他可以没有可靠而舒适的物质生活,他甚至可以没有上帝,但是他不能没有这种比他自己更伟大的东西——创造的力量和才能,那才是他的生命。

“如果在风雨之夜,你仍旧找不到一个为你执灯的人儿他们仍旧闭了门不容你,请不要死心,颠沛艰苦的爱国者啊,你且从你的胸旁取出一根肋骨,用电的火把把它点亮了,然后跟随着那光明”。我想把泰戈尔这段话中的“爱国者”改成“生活者”后用在梵高身上最恰当不过了。

    现实生活中的梵高在多少个风雨之夜,在经历无数次忧伤与彷徨之后,仍旧找不到一个为他执灯的人,而当时的画坛,那些所谓正派艺术家们将艺术的门为他闭的紧紧的,可他并没有死心,他从胸旁取出一根肋骨做画笔,然后用纯黄色的颜料把它点亮,让其跟随着旋动的向日葵在阿尔的太阳底下流转。正如梵高个噢他弟弟信中所写的那样“我所向着自然创作的是栗子,从火中取出来的,啊,那些不信任太阳的人是背弃了神的人”。是的,他们是没有背弃神的人,但是他们的生命却又是那么短暂,痛苦也是那么丰富,生活更是那么潦倒。他们到底是不是上帝的宠儿?我想答案是肯定的,他们不但是,而且更是神派往人间传送艺术灵光的人。

    他们是先知,是民族的触角,是世界艺术史上的执灯者,他们发出的光映照着人类苦难的土地,也映照着他们自己。



   参考资料:

    兰波:《兰波作品全集》[M],作家出版社,2011年11月第一版。

    海子:《海子的诗》[M],人民文学出版社,1995年4月北京第一版。

    梵高﹕《亲爱的提奥》[M],南海出版公司,2011年7 月第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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