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过来回答你的问题。三十多年的写作经历,夸张一点说,自己满意的大概有十来首吧。再具体一点,它们是短诗《断字碑》、《盐》、《一个人大摆筵席》、《光阴谣》及两首长诗《一场对称的雪》、《寄往天堂的11封家书》等。写诗如打虎,感到它们已被我按住,而更多的诗歌则有眼看着老虎逃过山岗的感叹。
近几年我的写作有点多,主要是感到自己对诗歌的认识与自己的写作能力已相对平衡,许多念头在键盘的上砰砰跳跳着。一个已跨入知天命的人,为什么还会如此疯狂地写诗,想了想,觉得自己此生可能只适合写诗。红尘苦心、苦短、苦羁,而诗歌能给我缓和、快乐与超越。守着诗歌,可以独自到黑。
再说当兵的经历。我青春年少的年代与现在别的谁青春年少的年代很不一样,青春在那时是一扇窄门。组词中有“兵役”这个词,“役”意味着什么你很清楚。但部队让我得到了身心上的磨砺,更给了一个人与国家之间情感上的光荣史。在后来所遭遇的许多人事上,我的潜意识里第一个出场的经常会是:我是一个兵。这便是一种“气”,兵营的经历养出了我身上的某种气。我一直以为,只有气正,而后才有文雄。
到部队后我才意识到我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上大学了。那时起我便开始拼命地读书,我的阅读量可能比一般的中文系大学生要多些,但也不知,我所读的那些书,是不是中文系学生们所需要读的书。我想,只有把这股气尽力地坚持下来,自己才有可能在未来与别人持平什么。部队给我的另一个影响是我服役的导弹护卫舰相当于一块漂浮的土地,沿着国家的海岸线我去过许多口岸,这也从年轻起给了我后来留在诗歌中开阔与多维的转轨思维与变点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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