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有人问我:你为啥至今还坚持写诗?我答:写了30多年还没有写出让自己满意的作品。其中一位朋友很美学地笑着说:恐怕你真的要写生命终结的那一天啦。“虔诚”“敬畏”“低调”只是一个写作者的人生态度的侧影,显然它遮蔽了另一面。低调往往与一个人的目标即参照系有关。
就这样,因为个人心性和爱好,创作和学术理论纠缠在一起,我十分乐于处在这个状态里。多种文体之间往往产生一种“借用”现象。记得1998年《中国人民大学学报》将要发表我的一篇西方美学论文,该刊主编打电话给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搞文学创作的吧?……”意思是论文的行文方式不一样,在这方面尼采、本雅明、刘勰等是祖师爷。我没有人们以为的理论储备是文学创作的绊脚石或拉锯战(著名的有当年革命导师剖析席勒),而是“添加燃料”。
这样或许我可以多向度地体味“好诗”。至于什么是好诗,我经常通俗简单地对朋友说,别人写得出来而我写不出来的就是好诗。如果严肃起来,“好诗”是有问题的:有“好诗”吗?或许,“好诗”之“好”不足以说明好诗的品质。诗是有倾向的如先锋、解构、传统等。倘若真的有“好诗”这回事,我认为,好诗是对世界的补缺。即你的写作是否有效和必要,对于世界和传统秩序、诗歌史提供了什么新的元素。这个看法与前面说的“别人写得出来而我写不出来的就是好诗”是一致的。
|